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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楼  发表于: 2024-07-09 00:22

[古典武俠]阴阳神功(全本)-24

  
38

陆小清与金钱刘舟山尚怀毁丑之恨,但震慑于小龙武功,不敢发作,一见洞庭众人走去,已无胜算把握,眸珠一转,立即双双抱拳,陆小清朗声道:“公子与姑娘今日之赐,在下等常铭在心,他日有暇,盼两位莅临大娄山,再请教益吧!”

苏婷婷见他俩顽劣不可理喻,芳心颇气,回道:“大娄山蛇鼠同窟,有何可惧,少山主既然这幺说,他日有暇必然登临,见识见识!”

陆小清面现狞色,嘿嘿一笑道:“好,青山不改,绿水常流,陆小清等恭候姑娘莅临!”

不等苏婷婷回答,对刘舟山一施眼色,双双纵人快艇之中,溯江而去。

小龙目送两人离去,不由摇头叹息。

梁山双梁见大势已去,另一方面,亦被小龙的一番言词感动,立即随后跃入艇中而去。

方直民目睹二人神功罕世,心中大为钦服,不由赞道:“公子与姑娘绝艺仁心,诚然令人惭愧,但如今黑道中人,习性凶惨,却未必都能听得进去呢!”

小龙叹道:“哇噻!话虽如此,但我辈岂可不教而诛。”

苏婷婷接口道:“俗话说,除恶便是为善,若是那巨好之辈,像你这般,一再放松,岂非等于是与虎谋皮……”

王敬实老板,越众而出,抢步走到小龙面前,“噗嗵”一声,双膝跪倒尘埃,叩头道:“公子菩萨心肠……”

小龙忙一把将他拉起,抢先接口笑道:“王老板休要客气,哇噻!些许小事,快请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
王敬实心知小龙行事大异常人,说穿了反而不好,连忙恭身答应:“遵命”,退到一旁,两只眼睛却一迳盯在小龙脸上,心中暗暗奇怪,他何以如此变化万千?

另外三剑与一干渔人,纷纷向两人行礼道谢。

小龙取出数只金元宝,一一赏于渔夫,令他等另购船只,不可将今日之事,传扬出去。

众渔人纷纷感激应诺,不提今日之事。

小龙遂将行囊取下船来,将船只让予王敬实等人乘坐赴京。

王敬实等人方待谦让,小龙拉着苏婷婷,道声:“珍重”,竟自双双旋展轻功,疾如流星泻雨,沿江奔去,刹时间消失不见。

皖南四剑与王敦实等人,又惊又佩,痴立半晌,方上船直放金陵。

金陵,锺山巍巍,龙蟠虎踞。

三国时代,吴王孙权在此设都,筑石头城以守之,此即“石头城”一名之由来。

金陵之成为许多朝代的首都,并非偶然,实多得于山川形势之盛。

王应麟谓:“金陵依山带河,九州天险,……以东南之形势,而能与天下相权衡者,江南而已。”

诸葛武侯亦曰:“金陵锺山龙蟠,石头虎踞,帝王之宅。”

陶庵梦境载:“锺山有云气,浮浮冉冉,红紫之间,人昔有王气。”

虽然,慨当年吴宫秀丽,往日的壮丽,仅存铜驼禾黍,“南凄风月”、“北海琴撙”,已是“故垒萧萧”,都成了陈迹。

但是,曾几何时,邵秦淮河,又是水上人家,悬椿拓架,马河穿水关,画栋雕梁,绿窗翠帘,河上灯船画舫盛甲天下。

金粉荟萃,莺燕成群,竟成了那蚀骨销魂的温柔乡,迷人痴醉的销金窟……。

那甜美的歌声,那令人沉醉的琴音……也正是那些王孙公子,风流文士,流连忘返,挥金如土的原因。

这些,重又点缀了这江山的绮丽,使这座已是“吴宫花草埋幽径,晋代衣冠成古邱”的金陵,再度的繁荣盛极一时起来。

事实上,金陵迷人的地方还有很多。

这天夕小龙和苏婷婷已来到了距离金陵四十乡里的路程,不过,他们觉得有点怪怪的,他们发现了不少武林人,也朝金陵方向来。

此时正是仲秋季节,萧萧秋风,枫红层层,点缀得大地一片火红。

“龙弟,我看有点怪怪的,怎幺出现这幺多武林人?”

“哇哟!我想起来了,可能应了笑面跛丐的话。”

“什幺话?”

“还不是天魔帮找我决斗的事,哇噻!我正要找他算这笔帐哩……哇噻!是啥人在大路上跑马?”

苏婷婷回头一看,低声骂道:“作贱,把自己扮得像人妖似的,妖里妖气,浓妆艳抹,还骑着马,佩着钗呢!”

“哇噻!这次我得好好治治这些女妖!”

苏婷婷“吃”的一笑,道:“你不怕掉进”盘丝洞“?”

“哇噻!姐,别糗我好不好?”

就两人交谈的时间,“的的……”急骤蹄声响中,五匹健马旋风似的带着灰尘疾擦小龙二人身侧骋去。

小龙瞄了一眼,只见骑在健马上的都是些十六七岁的女孩子,个个阿娜娆妖,肩头钗穗飘忽,迅即涌入滚滚尘焖中。

“哇噻!赶这幺快,赶去报丧呀!”

“不是报丧,是制造空气污染。”

“哇噻!太没有公德心了。”

“好了,别埋怨啦,我们也该加紧脚程,先摸一摸她们的底细。”

“呸!这次我就叫她们一个一个嗝屁……”

他尚未把话完,身后又传来一阵马蹄声音,苏婷婷用手绢捣住口鼻,道:“看来我们也得买两匹马。”

提起马,小龙不禁想起墨龙,这匹善解人意,忠心耿耿的马儿,竞被绿蛇叟毒毙。

他思念未已,又是五骑装束一模一样的少女疾掠而过。

二人不愿惹事,故此只好忍受尘焖侵袭,闪到路旁,让过她们。

盏茶时间过后,又有十骑分成两批疾驰而过,小龙不由暗道:“哇噻!看来天魔帮已倾巢而出了。”

他正思忖之间,身后蹄声又起,不过,这次蹄声并不太急,蹄声中似夹杂车辆辘辘之声,他立郎想起:“哇噻!莫非是什幺鬼”王车“?”

心中一怀疑,不自禁扭身回顾。

果然不错,一辆四骏豪华油壁王车不疾不徐驰来,西厢四面和车顶上都有一只张翅欲飞的“彩凤”。

“哇噻!不知里面是不是桃花三娘子?”

小龙连忙用“密室传音”告诉了苏婷婷。

就在这时,王车已往他俩身边驰过,车厢内忽然响起一声轻咦。

二人心头不禁一震,暗忖:“难道这女人已练戍了”天耳通“,能搜听”密室传音“?”

其实,事情凑巧,王车里面确是桃花三娘子,只因她瞥见小龙与苏婷婷,一个俊逸潇洒,一个绝艳颜容,尤同一对金童玉女,她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佳质,故才发生轻咦!

这一来,不由多看了两眼。

这一看,就看出问题来了。策马的四位少女,心中误会骂句:“不长眼睛的东西!”

其中一位少女,右手迅即一扬,“啪!”一声,马鞭夹着劲风朝小龙右颊扫来!

小龙见驱车四少女,见不是从前的甲纯、乙苯等人,心中不由一怔:“哇噻,又换人了,原先那四个查某到那里去了?”

他可不知道甲纯、乙苯已嗝屁啦,是丧命在他那根肉棍下。

因此,他根本没听清楚人家骂他,及至鞭声暴响,鞭影横卷过来,这才本能的一伸手,立即攫住了鞭梢。

他原想把这少女拖下马来,但他没有那幺做,只轻轻用手一震,皮鞭便节节寸断掉落于地。

车内的桃花三娘子正欲阻止,乍见小龙显此奇功,不由一怔,娇叱道:“走!”

四女闻声,深深的瞧了小龙一眼,鞭梢一扬,王车已擦掠而过。

车轮转瞬隐没在道路转头。

小龙挥挥身上的灰尘,长长吐一口气道:“哇噻!姐,瞧瞧她们变”啥未艋“

(玩什幺九九九花样)?“

“夫子庙”在秦淮河北的“贡院街上”,背临着淮河,是处天下知名的地方。

“夫子庙”这地方一如北平的“天桥”,吃暍玩乐,应有尽有,五花八门,层出不穷,也层层出奇。

而且,也是八方龙蛇混杂,金陵的卧虎藏龙之地。

苏婷婷乃身怀上乘武学的当代红粉,是以,一听小龙决定摄踪暗访“凤辇王车”,立即点头赞成。

鸡鸣寺,是金陵古刹之一。

寺在覆舟山东麓,覆舟山原名玄武山,在城北七星。因形而名。

鸡鸣寺原名“同泰寺”,明洪武改建称鸡鸣寺,现葬有宝志的遗体。

夕阳将落,红霞烧天,这是个美丽的时刻。

就在这时刻,王车缓缓驰进了“鸡鸣集”,在集上规模最大的一家“长生居”

的客店门口停了下来。

小龙远远在距离五十丈之外,目光凝视着王车,在他心中以为王车主人一定会立刻下车人店。

哇噻!王车主人是不是桃花三娘子,他一定可以看到,弄个清楚。

然而,事实出人意外地,王车一停,四个驱车的少女虽然都下了马,但她们上前解下拉车的那四匹骏马之后,便吩咐店伙计牵走了。

接着,八名绛衣少女上前,自王车的四角取下四根儿臂粗细檀木棍,套在王车的两旁的铁环上。

拔起车厢轴间紧密锁着的铁扣和铁栓,而后抬起车厢,推开车轮,这样一来,车厢与车轮立刻脱缰,变成一顶王轿了。

由八名绛衣少女抬着进了“长生居”。

小龙没想到“凤辇王车”,竟会变成王轿,看得甚感失望。暗道:“哇噻!够严密!”

心中一动,一式“八步赶蝉”,就要掠过去,苏婷婷轻轻一扯他的袖,朝右侧树林掠去“嘘!龙弟,不可鲁莽,天黑行事!”

“哇噻!何必管这幺多?”

“小心能使万年船,何必打草惊蛇,明闯不如暗察。”

“哇噻!姐,还是你考虑周到。”

说完,两人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休息。

时交二更,二人立即前往长生居。

男女嘻笑声音,越来越清晰了。

原始的“奇异”多重奏,立体身历声音响更加的扣人心弦了,小龙及苏婷婷已是过来人,立郎明白了一切。

二人以“小波流”、“飘飘风”轻功,很快的在长生居巡视一周,发觉这长生居整个被他们包下了。

后院里,正在举行“无遮大会”以及“坦胸露乳”的原始大会战了。

原来那些少女多半是“幼齿”,而其中“查埔”只有极少数几人,形成僧多粥少,三四个少女才分配到一个男生。

而这些男生可忙乱了,一个人要伺候几名女生,手,嘴,阳物,都没有闲着。

格格浪笑嗔骂声音,立郎响成一片。

另外一位女人高高在上,不错,小龙一眼就认出是桃花三娘子,靠在锦墩上,而侍候她的却是一位“泰山型”的男子。

他俩采用的姿势是“倒浇蜡烛”。

那位天一堡堡主宫不忘也在坐,正忙着吸吮桃花三娘子的双乳,就像婴儿吸奶的“啧啧”有声。

正好应了一句话“有势躺金狮,无势狗也来。”

那些少女丝毫不敢嫉妒,干活的干活,揩油的揩油,每人都全身贯注在狂欢之中哩。

地上散置了一堆堆卤味、烤鸡。

二人目的只是采悉“王车”的主人是谁,而今目的已达,就无心欣赏“牛肉秀”了。

因为,这些“踊舞者”已开始实弄花招了,什幺“金鸡独立”、“观音坐莲”、“隔山点火”……一一出炉。时而“疾风暴雨”的猛攻猛砍,时而“狂蜂戏蕊”的轻抽慢插。精招尽出,层出不穷。

苏婷婷虽已经人事,到底是大家闺秀,岂堪收入如此火辣辣的“镜头”,一拉小龙就要离开。

而小龙究竟年轻气盛,胯下帐篷不知不觉的高搭起来了。

突觉手中一紧,回头一瞧苏婷婷,示意他离开,暗暗自责一声,迅速的虚空一抓,凌空摄了两只烤鸡才退出。

二人退出长生居,来到一处隐密处所,苏婷婷撕了一块鸡肉塞在嘴里,只听地低声道:“龙弟,有没有你的老相好?”

“哇噻!姐,你怎幺老糗我,我那时是被药物所迷,并不是心甘情愿。”

“嘻嘻,怎幺会呢?猫是怕鱼腥?”

“哇噻!姐,你要我怎幺说你才相信,我是”举铁锤扛额“(自己惹起来的灾祸)!”

“我没怪你,龙弟,只是要你记住,”鸡母啼是祸,不是福“!”

“哇噻!姐,我知道了。”

金陵城的客栈,在近几日来生意特别的兴隆,每家店里的上房,都整院的被客人包了去。

“江北楼”是全金陵数一数二,规模最大的一家酒楼,不用说,这几天里的生意自然是好极了。

从早到晚,整天满座,简直就座无虚席。

店伙们汤酒上菜,忙得透不过气来,楼上楼下,跑得脚底板朝了天。

店掌柜则笑逐颜开,春风满面,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。

时近中午,正是酒楼最热闹的时候,一个跛丐叫化,挂着笑脸走了进来。

那知他还未找着坐位,店小二却已然赶了过来,挥手赶他道:“去,去,去,爷们现在正忙,待会儿再来吧!”

跛丐一见小二这付狗眼看人形状,不由勃然爆发,双睛一瞪,头一扬,哈哈大笑起来。

小二见他无端大笑,刺耳惊心,引得人人侧目,不由气骂道:“死叫化,鬼叫鬼叫,再不走爷们不客气了。”

跛丐闻言,笑声却生像被利刃由中间割断一样,震然打住,怪眼一闪,发生刺耳之声,道:“狗东西,门缝看人,我先毙了你!”

说话间,右手一举,正要虚空点下。

霍闻身后传来一声清朗笑音,道:“前辈游戏风尘,何必与这等小人一般见识?”

跛丐闻言惊觉,缓缓收手转身,只见靠窗一张方桌上,坐着一双中年男女,入目予人以清奇之感,那相劝之言,便是男人所发。

那男人一见跛丐回头,起身拱手为礼,道:“前辈不厌弃在下夫妇,凡夫俗子,让在下等小作东主如何?”

小二目睹跛丐,眼现异光煞笑,十分怕人,及闻所言,更吓得要死。

此际有人出言解围,早已一溜烟跑到后面去了。

柜上帐房见识多广,经验丰富,连忙赶过去,恭腰陪笑,对跛丐道:“大人不记小人过,何必与小二混帐一般见识,您老就请过去坐坐吧!”

跛丐早惊觉自己不该与无知的小二见识,便一拐一跛的走近那一对夫妇桌前,冷然道:“阁下钟语醒人,老跛子诚然心感,但不知贤夫妇高姓大名?”

那夫妇均起身客气让坐,那男人笑道:“在下石小龙,此乃内子婷娘!”

这一对夫妇,实乃小龙与苏婷婷乔装。

言罢一顿,转问道:“前辈想必是名动天下的笑面跛丐吧!”

这老叫化果然是“笑面跛丐”,这次重作冯妇,莅江湖,本抱有一番雄心壮志,那知先遇云鹤,功力镇压群豪,指上功夫竟比他高出一等有奇。

次遇小龙苏婷婷,年轻轻一身绝学,均达上格青冥之境。

他虽未与二人交手,行家眼里一看便知,自叹弗如。

但他嫉恶如仇,风闻天魔帮集结金陵,发下“天魔帖”,自命侠义中人的他,岂容魍魉横行。

因此之故,他便向金陵来了。

笑面跛丐目孕喜意,暗暗打量这一对夫妻,见那石小龙,青绸儒衫,颔下留有五寸短须,肤白貌秀,一对圆大的黑睛,闪射智能之光,显示着他必是正直无私,通达饱学之士,但却又不显一丝具有内功修为之色。

至于那石氏婷娘,青缎衣衫,青丝如云,虽则娇弱弱深具徐娘风韵,端庄娴静,蓝眸中却显出一分羞涩,一分喜悦,与二分英爽无畏之气。

笑面跛丐不由暗暗诧异,自忖:“这人分明是拓落秀士,并非江湖人物,却怎的一眼便知我老跛子之名呢?”

跛丐发出破铜锣般声音道:“正是区区老跛子之名,阁下读书学子,怎会得知?”

小龙道:“前辈大名,震动湖海,在下虽是一个寒儒,却也听人道及前辈的英雄事迹,不料今日得目睹前辈真面,诚是快慰平生也!”

店小二送上酒菜,他复又加点了几味熏鸡烧鹅之类,遂郎举杯,向笑面陂丐邀饮。

笑面跛丐信以为真,端杯浮一大白道:“阁下与尊夫人骨格清奇,本应是我辈中人,只可惜年事已长,学剑已迟,诚然令人惋叹!”

小龙微微一笑,轻尝杯酒,徐徐应道:“前辈叱咤风云,虽令在下羡慕,却不如寄傲山林,来得清闲自在呢!”

笑面跛丐“咕咕”连饮了两口闷酒,双眉紧皱道:“阁下之言,亦是亦非,所谓天生我才,必有一用,才大治国,才少安家,若人人啸傲泉下,不问他人疾苦生死,则天下岂不任那魍魉横行,小人邪辈得志了吗?”

说到这里,神色凄然,低头抓过酒壶,狂饮烧酒,片刻功夫,便将那壶半斤烧酒暍完,击筷高呼:“酒来!”

小龙与苏婷婷对望一眼,却各又默不出声,静静的吃食观变。

店家又送来三壶,笑面跛丐举壶牛饮,刹那间,已然连尽十壶,醉态可掬了。

这才抬头,一见小龙他们已吃完,方似惊觉自己失态,裂嘴长叹一声,双手齐施,一阵风卷残云般,将桌上食物收拾干净。

最后,倏然站起来,一拍肚皮,道:“饱了,老了,不中用了……”

小龙付过酒资,微笑说道:“前辈如无固定去处,何不与在下投店安寝?”

笑面跛丐醉眼相看,打量小龙半晌,方自哦了声道:“阁下虽是个文人,却具我辈性情,我老跛子,一生孤苦,往年虽交了一位好友,却不料他竟惨遭小人暗害,自恨此生再无良友,不意今竟得见阁下,深对心思,可喜啊!可惜!”

小龙与苏婷婷对视相望,不知笑面跛丐所指可惜者为何?可喜者又是为何?

见他无拒绝之意,立郎举手揖让,道声:“请!”

不移时来至一座“安居客栈”之前。

想是他们住在此地,道声:“请!”

小龙将笑面跛丐让入室内,才吩咐店家,另开一个单间。

店家答应着,先送上香茗面水,三人一一梳洗。

未待小龙夫妻开口,便骤然问道:“阁下适才在酒楼临窗而坐,可曾望见一双异样俊美的男女经过?”

接着又将两人形容一番。

小龙眼帘下垂,勉强摇头,轻答:“不曾!”

语毕,忍不住抬眼一看,只见笑面跛丐双目凝神,喃喃自语,却听不出有何声音。

不由问道:“前辈找这一双男女,所为何事,在下可得闻欤?”

笑面跛丐“啊”了一声,扫了小龙一眼长叹道:“其实也无什幺大事,只是老跛子下午曾在江边,目见这一双壁人,施展绝艺,镇住群盗,那男的自称石小龙,与阁下名只一字之差。”

语气一挫,双目凝望门外,却又缓缓的道:“还有一点,那自称苏婷婷的女娃娃,一身轻功掌法,怪异罕见,但是老跛子却觉得十分眼熟,似在何时见过一般……”

他语音渐低,似在一心追忆往事,最后竟然停了下来。

小龙二人一听他“十分眼熟”之言,各似一震,尤其是婷娘,一双蓝眸,闪出湛湛精光,凝注在笑面跛丐面上,竟还隐含煞气,层角亦自微抖,表示着她正十分激动。

只是这表情,一显即隐,笑面跛丐一意苦思,并未发现。

室内一时隐入沉寂,三人的呼吸之声,隐隐可闻。

不知过了争久,笑面陂丐霍然抱头大哭起来!

那哭声,若似猿啼兽泣,虽则十分刺耳,却也至为感人!

小龙与苏婷婷被他哭得不知所措,劝也不是,不劝也不是。

好半晌,笑面跛丐哭声渐缓,苏婷婷轻启朱唇劝道:“前辈何事伤心?请说予愚夫愚妇知道,愚夫愚妇虽无能,却愿为前辈分担二一呢!”

笑面跛丐哭了一阵,心中伤痛稍减,抹着脸上泪痕,半晌方才叹息一声,道:“贤夫妇盛意,老跛子心感无已,贤夫妇局外之人,还是不知的好!”

苏婷婷惋然一笑,缓缓道:“前辈既不肯说,愚夫妇自也不便过问,不过晚辈倒巳猜着一二,但不知是也不是?”

石龙双睛一垂一闪,“哦”了一声,道:“夫人你猜着了什幺?且请说来听听。”

苏婷婷悄语道:“以晚辈想,前辈既然发现那位姑娘所施的轻功掌法,十分的眼熟,则必然许多年前,前辈曾在一海外异人身上见过,至于那异人,生前与前辈有过一段不浅交情,因之前辈一时想起,便不由悲从中来,为故人仙逝而泣了。”

笑面跛丐闻言,待她说完,霍然站起来拱手一揖道:“夫人天纵之资,观察入微,诚令老跛子敬佩无已,但老跛子尚在一事不明,尚请夫人指正!”

苏婷婷连忙还礼让坐,道:“晚辈只不过稍明事埋,怎敢当前辈盛誉?……

一笑面跛丐洽坐,又道:“老跛子虽然缅怀故友,但还不致失态痛放悲声……”

苏婷婷接口道:“前辈是说,令故友为人所害,死得凄惨?”

笑面歧丐霍然仰天长笑,直似闷雷般荡起回音,屋瓦簌簌,灰尘飘落,历久不息。

笑毕面色霍又一寒,连连点头道:“好,好,老跛子今日得遇着两位,真可说逢知音,夫人所言不差,我老跛子那位唯一故友,正是卅年独步武林,后来惨遭那自命不凡的七大掌门,连手杀害的盖世奇人啊……”

此言一出,笑面跛丐神身十分激动!

只见苏婷婷翩然立起,未等跛丐弄清,她已然双膝跪倒,凄声颤抖,叫道:“前辈请恕侄女欺瞒之罪,侄女便是你那位故友,孤芳客唯一传人!也正是前辈追寻的苏婷婷啊!……”

夕阳已逝,暮色苍茫。

在黑夜将临未临的这一刻,天地间彷佛只剩下一片灰蒙。

青山、碧水、绿叶、红花,都变成一片灰蒙,就像是一幅淡淡的水墨画。

室内三人陷入了一片沉寂。

笑面跛丐在苏婷婷悲切切追问下,终于说出与孤芳客相识情形,以及孤芳客遭害之由。

笑面跛丐长叹一声道:“廿年前,我老跛子嫉恶如仇,暗中为非作歹之徒,遇上我老跛子也只有死路一条!”

“因此这般人,千方百计不但想制我于死地,同时还散放谣言,说我老跛子如何怪癖,,若干真正的正直侠士,却也不屑与我老跛子为友。”

“有一次,在中条山中,老跛子发现几个和尚,黑衣蒙面,掳掠二个少女,携至深山好奸取乐,事后杀却灭口,正准备埋尸离去。”

“老跛子一怒之下,将和尚一一击毙,搜身一查,竟是少林门下,法字辈一流人物。”

“少林乃名门大派,素以正宗自居,老跛子念及少林清名盛誉,好意将这几个败类的光头砍下,亲往少林示少林掌门圣一大师,留意考查他门人行踪。”

“那知少林不容分说,摆出拿手绝活一百零八人罗汉阵,让老跛子一人独闯。”

“声言老跛子若能闯过罗汉阵,万才有资格莅寺拜谒掌门,否则,便休想活着回去!”

“老跛子单身入阵,任凭老跛子出尽绝学,也不能闯出阵外。”

“时候一久,老跛子后继不力,堪堪不敌送命之际,突然间阵外复又闯进一人。”

“只闻他啸声入空震耳,掌风呼啸生风惊人,不移时便将少林寺一百零八个和尚,打得东倒西歪,溃不成军。”

“老跛子精神一震,竭尽余力,一阵猛攻硬打,脱出阵外,却不料真力不继,竟脱力晕死过去!”

“及至醒来,睁眼一瞧,卧身处已然换了地方,处身在一古洞之中。”

“助战那人见我醒来,便郎自我介绍,这人非他,正是你师父,天下第一剑孤芳客。”

苏婷婷与小龙在一旁静静倾听,至此闻得孤芳客之名,苏婷婷方才低低的呀了一声。

笑面跛丐盼地一眼,长叹道:“当时我十分惊异,皆因传闻中孤芳客一生行事,善恶全凭一意孤行,在江湖提起他来,比老跛子之名,还要怪上十分!”

“那知交谈之下,不但毫无一丝怪邪,竟是与老跛子类多相同之人,立即与他结成好友。”

“跛子伤愈之后,与他联袂同登少林,他一人独战圣水及五大护法,老跛子邀斗罗汉堂,与藏经阁两位首座贼秃,一场激战下来,孤芳客大获全胜,跛子却不惧中了那圣水贼秃一掌!”

跛子自觉无颜,立誓入山,重练绝学,报雪这一掌之恨,孰料这一别终成永诀,他……他……他竟于五年之后,在崂山之上,被人暗算而死呢!……“

说至此处,笑面跛丐已然是语不成声,泣下数行了。

苏婷婷师如亲父,情深如山,闻言不由引起了地那惨痛记忆,也跟着掩面娇啼起来了。

小龙见两人哭得伤心,干咳一声,劝道:“前辈与婷姐不要太过悲痛,伤了身体,俗语言,人死不能复生,为今之计,倒是先查明孤芳客前辈的真正仇人,徐图报仇才是正理!”

苏婷婷霍然仰起泪痕纵横的如花娇面,望着小龙,幽幽问道:“龙弟弟,你,你不反对我为师报仇吧!”

小龙瞥见她双目带煞,心中一惊,不由暗叹一声,忖道:“婷婷姐姐对我可真是情深爱重,她知我不喜杀人,虽则是这等深仇,却还要先查询及我的同意,这,这我能反对吗?”

他这一嘀咕,笑面跛丐“叭”的一拍桌子,道:“好小子,你到底什幺东西,敢不让婷侄女为师报仇,我跛子虽然不才,倒先要教训教训你!”

说着霍然站起身来,看样子就要立即动手。

慌得小龙忙出声否认道:“前辈休要误会,在下怎会反对婷婷姐姐为师报仇,只不过在下认为,上天有好生之德……”

笑面跛丐怒道:“放屁,上天郎使好生,为什幺偏叫孤芳客那等大侠横遭惨死,小子,你只知上天好生,便未闻除恶便是为善吗?”

小龙一时为之语塞,默然不语。

苏婷婷见状,反代龙弟弟抱屈,道:“前辈你真的误会龙弟弟了,他只不过怕侄女气恨头上,杀戮无辜,龙弟弟对吗?”

小龙点头表示同意,双目中不由射出一股欣悦而感激的爱怜光辉,投向苏婷婷。

四目交投,苏婷婷芳心一甜,满腔悲恨之气,不由散失大半。

笑面跛丐见他俩郎怜妾爱之态,怒气渐消,重又坐下,道:“老跛子这次重履江湖,所为就是此事,今后咱们两股力量合在一起,想那七大宗派,虽然厉害,却也不见得能逃过报应呢!”

苏婷婷见笑面跛丐如此重义,芳心甚感,连忙道谢,一时话题一转,跛丐乃问起他二人身世!

苏婷婷莺声婉转,言及二人过去,老跤子初闻葡萄牙国,不由大大惊诧。

同时间,他听到小龙奇异经历,以及二人练武历险,诛鲸入海等等,更惊为前所未闻,如听齐东野语一般,不敢置信!

说着,笑面跛丐霍提疑问,道:“你,你在那里见过我老跛子呀?”

苏婷婷好不容易止住笑声,闻言又自噗嗤一声,强行忍住,道:“前辈难道忘了石石山擂上老叟了吗?”

笑面跛丐“叭”地拍桌子跳起身来,大嚷道:“好小子,真有一手,可怨苦了老跛子了,我还一直纳闷,怎的江湖中从未听过有个姓云名鹤的老人,原来都是你啊!”

小龙与苏婷婷已深深了解了他的特性,此际见他面寒似水,知道他乃是说着反话,表面上虽似发气,实在他心中确实高兴。

果然,笑面跛丐这次目睹亡友的一双佳徒佳婿,真是个快活万分。

皆因,这不但亡友之仇,得偿之日已在不远,江湖之上,同时也多增了一双真正的豪侠英奇!

一宿无话。

次日一早,笑面跛丐辞别二人离去。

小龙与苏婷婷仍是文士夫妇装束,来到前厅早膳。

盏茶时间过后,只见街北边转过来四骑,旋至楼前下马,走上楼来,小龙瞥了他们一眼,立即低头进膳。

领先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,胸前银髯及腹,两侧太阳穴高突如坎,身后跟着三位中年人,其中有两个小龙认识。

一个是大娄山少山主陆小清,金钱刘舟山,余下一人虬髯栗肉,目蕴精光,一望而知是位身具武功的高手。

四人在当中桌子入座,立即点过酒菜。

饮食半晌之后,金钱刘舟山转头朝楼中扫了一圈,见无碍眼客人,立即向老者低声说起话来。

小龙隐约听其说道:“老寨主……派偃头陀……”

那位被称做老寨主的老者,看来就是大娄山寨主陆一清了,闻言一惊道:“是”迢迢千里路,狐偃一头陀“?”

刘舟山立即点点头。

老者却沉吟起来。

小龙虽不知道他们谈的是什幺事情,但察言观色,知道这老者似忌惮狐偃头陀,心想:“哇噻!这啥未狐偃头陀挺军的哩!”

忽听那位虬髯栗肉中年人道:“老寨主,我们得赶紧下手,这几天金陵城中到了不少武林人物,八成都是为这件事来的!”

“嗯!来的都是些什幺人?”

“小的已认出有雁荡及君山两处人马。”

陆小清却接道…“孩儿看到丰面鬼使!”

“那姓王的在什幺地方落脚?”

陆小清道:“他们未住进客栈,却与单剑震皖南方直民四人潜在清凉山扫月楼里。”

39

夜渐深。

整个的扫月楼随着夜暮的降临,也渐渐形成恐怖的气氛。

楼为明未遗臣龚丰于“丰亩园”遗迹。

龚善画,有僧人扫叶图,因名扫叶楼。

全楼一片死静,没有一点点的声音。

任何人置身于此地,都难免会想到鬼,小龙此刻就有陷入鬼城世界的感觉。

但是他并没害怕,因为自觉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,没有做过亏心事的人,就有一股浩然正气,鬼是不敢侵犯浩然正气的。

他静立约莫两刻时,忽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,不禁轻轻的自语道:“笑面跛丐,哇唾!

他莫非出事了?“不错,笑面跛丐约好了,绝不可能不来,除非是出了事,还有,据婷婷姐姐说狐偃头沱以及丰面鬼使均非省油灯。出了什幺事?

小龙想到这里,不由皱起了眉头,他什幺都不怕,只怕发生某些全凭武功解决的事,他不愿杀戮无辜。

正在忧心仲仲之际,忽然传来一声幽幽的女人叹息。

在这种充满鬼的气氛的地方,突然听到这幺一声叹息,任何人都会为之毛骨悚然。

“哇嗥!难道真有鬼?有够衰!”

一声叹息过后,全楼趋于寂静。

小龙一惊过后,立刻恢复镇静,运目搜视发出那怪声的地方,不见有什幺怪现象,耸肩一笑,便打算将它置诸脑后。

但偶一转眼旁顾,顿时心头大震,原因是他看到一个女人。

一个长发披一眉的白衣女人。

她长得很美,年约二十五六岁,已静静的立在一座假山的旁边。

脸上含看一丝微笑。

那情形,好象她已站在那里很久,已经偷偷看着小龙很久了。

“哇噻!你是什幺人?”

身形一飘,展弱了“水波流”轻功,向那女人扑了过去。

但等小能摸近之际,忽见那长发女人一闪躲入假山后面去了,当即刹住身子,然后步步为营转入假山后面。

一看之下,不禁怔住了。

皆因长发女人已不在假山后面,凭他的视力、听力以及轻功身法,居然能在他身前遁。

形若不是鬼,适份功力就真个匪夷所思了。

不景暗暗抽了一口冷气,暗忖道。“哇噻!我就偏不信邪!”

对于鬼,他一直是存疑的,不相信比相信多些,而且他的确不怕鬼,他觉得一涸人只要行得正,做的正,任何鬼怪都不会上身的。

“哇噻!子不语,怪力乱神!”

“唉!”

又一毁幽幽的叹息,自左方传来。

小龙转头循声望去,一眼瞥见扫叶楼的回廊上,也就是刚才站立的地方,站着那个身穿白色是衫的长发女人。

但是,那已不是一张美丽的脸庞,而变成一张七窍流血,像吊死鬼一样可怕的脸庞。

小龙由于心理上已有准备,故此见到一张恐怖的面孔,倒不怎样害怕,他决心弄明这女鬼是真是假,当下就在假山上一顿双足,怒矢般向扫叶楼回廊飞掠过去。

假山与楼间的距离约四丈,这样的距离,对小龙来说,一蹴可及,但那长发女鬼在小龙刚起身之际,又一闪身,退入楼阁里去了。

小龙就在她退入楼阁的次一瞬间飞上了回廊,他竟毫不迟疑的冲了进去。

楼阁内空空如也,那女鬼又消失不见了。

只见对面一扇窗门在迎风摇荡。

他疾步靠近窗门,向外望去,只见那长发女鬼站在楼下数丈外一棵柳树上。

站在树梢上,随树梢浮沉着。

小龙一看那情景,心头就不禁“砰”的一跳,因为他这时已正确的看出那种轻功的境界,即使不是厉鬼,也是个非常难以对付的女流高手。

他深深吸了一口气,道:“喂!你如有所为而来,请即划下道儿,哇噻!装神弄鬼像什幺玩意儿?”

长发女鬼不动也不答,只瞪眼看着小龙,双眼中流出的血水倍觉可怕。

小龙见她不答,忍不住越窗飞去,再向她飞扑过去了。

结果情形仍然相同,就在他飞扑出窗口的待候,那长发女鬼的身子忽然直沉而下,瞬即不见。

“哇噻!!好快,但顾她是真鬼才好!”

他希望她是真鬼的理由是:碰见励鬼,王敬实他们不一定会丧命,而碰上恃强的武林高手,就有性命之虑了。

“唉!”

暗忖方自脑际闪过,前面围中又传来一声叹息。

攀目望去,那女鬼出现龄一棵芭蕉树下,只不退她的面目已改变,又变成原先那张美丽的脸孔。

她向小能微笑着,很甜很迷人的微笑。

“哇噻!妳吓不倒我的。”

长发女鬼不答也不动,脸上仍褂着迷人的微笑。

小龙扮了个鬼脸笑道:“哇噻!妳如果是鬼,就不怕道颗石头。”

说罢,自地上捡起一颗石头。

石头去势如电,长发女鬼却似怕石头,身子一闪,躲人芭蕉树后去了。

小能哈哈一笑,挥头就走。

这一策略果然奏效,那长发女鬼又出现了,而且启口道:“喂!怎磨走了呢?”

小龙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道:“哇噻!黔骡技穷了吧?”

“你的瞻量里真不错,妾身每次装鬼都能把人吓个半死。”

“哇噻!我是涸一贫如洗的穷人,你该知道穷人是不怕鬼的!”

“所以你也准备来抢珠宝?”

“哇噻!这样说来,妳是觊胡那批珠宝了?”

“是的!”

“哇噻!现在还想要幺?”

“是的!”

“哇隆!妳可知道这批珠宝是用以救济巢湖灾民?”

长发女人道:“妾身出个价钱如何?”

“哇嗜!妳是想出钱置这批珠宝?”

长发女人道:“是的,妾身可以马上付你五万两银子,怎样?公道吗?”

“哇噻—。珠宝不是我的,为什幺把银子给我呢?”

长发女人道:“虽然不是你的,但你来到这理,自然是想染指,我们如果能够合作,就高枕无忧了!”

“哇噻!称太看得起我了!”

“我有自知之明,你有高明的轻功,其它的身手也不会太差劲,所以我想邀你做我的伙伴。”

“哇噻!假如我不顾意呢?”

长发女人叹道:“不要逞强了,你别无选择,那份珠宝,我们是势在必得。”

“哇噻!称想威胁我?”

长发女人道:“识时务者为俊杰,如果你孰着的话,会害死不少人,为什磨不积些阴德呢!”

“哇噻!怎幺说会害死不少人?”

“妾身只能说到这里,不便再为你详细解释了。”

小龙想了想,说道:“哇噻!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,那批珠宝,可救活许多人。”

长发女人道:“要想救灾,五万两也就够了。”

“哇噻!五百万两也不够!”

“既然如此,就算那批珠宝用来全部救灾,也是无济于事!”

“哇噻!我等都应尽力而为。”

长发女人道:“但你绝不可能活着拿到这批珠宝,或者保护这批珠宝。”

小龙道:“哇噻!咱俩不妨走着瞧!”

长发女人道:“当然,有些人不到黄河心不死,不见棺材不掉泪,就像那些人一样!”

小龙顺着她的手指望去,长发女人所指的地方,正是扫叶楼。

他一跃上了楼顶,鸟瞰过去,正如名士题诗云。“最是江南堪爱处,城中面面是青山。”

由此望则城内万家灯火,外望则大江一衣如带,船帆千千。

但富他踏人模内,立刻同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。

他不需照明,一瞥之下,不由得凛然止步,只见空空的楼上,两人尸横就地,一个是壮士打扮,一涸是头陀装扮。

两人年岁均都不小,那头陀的半边天灵羞已被削去,壮士的下半身,血迹斑然,脸上五官扭曲,形状可怖,显然是身受重伤而死,曾受极大痛苦。

事到如今,不由得小龙不担心王敬实以及皖南四钗等人的安危了。

但扫叶楼三面,每一处门户都是洞开着的,其中均是黑黝黝的,不知藏着什魔秘密,晓是他身负盖世奇学,见了一种情形,背上也是不自禁地生出凉意。

当下他向左方探索,来到一同偏厅。

这厅中的情形更是恐怖,地上横七竖八,一共死了二三十人,有的相互扭成一团,有的手中刀剑砍在对方身上,血流遍地,腥气奇重。

看来,这些人的脸色,均都新死不久。

“哇噻!为了这些毫无生命的束西,竟拼命至此,丧命于此!”

“怎磨擦?”长发女人不知何时也进来了。

“哇噻!什幺怎幺样?”

“你没有看见这惨酷的场面,为了那批珠宝,一个个横尸当地!”

“哇噻!妳好狠!”

长发女人双手连摇,说道:“阁下别张冠李戴,妾身可不敢居功,这不是我的杰作。”

“不是妳?哇噻!至少与妳脱不了关系!”

“真要是我做的,我没有否认的必要。”

说着,长发女人自怀里取出一只颇似绣球的束西,抛了出来道:“是东西给你!”

小龙伸手去接,就在快要接入手理之时,忽觉不妥,连忙仰身倒退,离开了扫叶楼。

于是,那只球状似绣球般的东西,就落人偏厅,随同“碰”的一声闷响,如炮竹炸开,迸射出一大团黄色的浓烟。

小龙一见,虽不知为何物,但可确定那黄烟能致人于死地,立即再一顿足,纵出四丈开外。

一瞬同,浓烟卷到他面前,再一个倒翻,透远远避到十几丈外的一道墙角。

黄烟散开约七八丈之后,力道即尽,转向上升时,在月光的照射下,形如一大团炎火,冉冉升上空中。

黄烟虽然迷浓,但却不能逃过小龙如雷的神目,发觉长发女人藉烟幕的掩爱逃遁。

小龙故作不察,悄悄的跟在后面,远远看去,只见长发女人进入了三江镖局。

这时刻,三江镖局,灯火处处,十分明亮。

二人一前一俊,快过二缕黑烟,只一闪便自不见,长发女人已进入圈中的一栋阁楼里。

小龙掠至三江镖局,只见镖局二进大厅内灯光特亮,倾耳凝听,笑语喧哗可闻,料定其中必然饮宴未毕。

他艺高瞻大,因之毫不迟疑,如投巢雏燕飞掠,悄悄跃至那厅后窗,神不知鬼不畏便隐上了回廊横梁。

他神目如电,视夜如昼,四视园中无人,虚指一点,后窗窗纸上,立即破了一洞。

接着是“金钩倒悬式”,谨以脚面掬住回廊横梁,身躯半躬下垂,只眼正好由破洞中穿人厅中。

厅中此际,果然正在开席,祗见那正中央,圆圆的一张檀木桌上,坐了一圈。

上手是忠厚老实的王敬实,两边皖南四剑,下首也就是面到小龙的一边,坐着三个不认识的人,想必是此间主人。

果然,正中一身躯高大,白髦银髯,神感威猛的老者执杯敬酒,未言先是一阵哈哈大笑。

笑声洪亮震耳,显示他内功颇佳,笑毕方道:“来,来,来,玦儿、行儿,难得皖南四剑看得起我们父子,将这批大买卖让予咱三江镖局,更难得王老板慷慨好义,以珍物换取钱粮,救济巢湖灾民,让我们父子三人,各敬一杯,以示敬佩感谢之忱!”

说罢,率先干了,他身畔两位面貌相彷,年约三十上下的精壮男子,也同时饮尽一杯,共邀王敬实五人干杯。

单剑震皖南方直民,笑着回敬道:“三江镖局,名冠京革,执同业牛耳,兄弟等得亲凤范,实在幸甚,谨请三位饮尽此杯!”

好一阵方算敬过一圈,于老镖头,霍一沉吟,道:“方镖头来京之后,可曾到别家去过吗?”

方直民连忙摇头,表示不曾,于飞哈哈一笑,解释道:“老朽因见王老板所携珍物价值连城,怕万一传扬出去,引起货小注意,这一来,不但不易脱手,反可能节外生枝,多生许多事故。”

方直民道:“在下也是这般想法,故而一入京城,便到老镖头局中来了!”

于飞又是哈哈一笑,连赞:“好,好。”又道:“方镖头与王老板既如此信托老朽,说不得老朽要将此重担负起,这幺吧,赶明起,五位居在局内,珍宝分件交于小儿,令他二人执往城中富户家中售卖,如此不仅可收隐秘之效,更可得大价钱。王老板意下如何?”

王敬实连连应好,并且深致谢意。

窗外小龙听了,不但觉得十分放心,觉得这办法妥当保险。随之一想,可又觉得不大对劲。

因为假如于飞真是个古道热肠的人,那长发女人为何潜入三江镖局。

难道,王敬实已将珍宝移来此地,被长发女人知道了,乘他们在前厅议事,暗中下手?

这一起,似认为自己判断正确,立即向后院走去。

甫入后院,身边突闻:“石贤侄,速往假山来!”

小龙乍闻传音,正是笑面跛丐声音,欣喜的暗道:“哇噻!明明约好的,却一个人跑来此地,害人瞎操心!”

四周一阵张望,上且即发现假山,一式“小波流”飞掠过去。

前进不远,果然发现了笑面跛丐。

他欣喜的朝笑面跛丐一拱手,道:“哇噻!说好去扫叶楼,竟跑到这儿凉快……”

未等他说完,笑面跛丐忙道:“身在险境,快随我来,一切回头再解释。”

说完,拉着他前进数步,立即移开了假山一块石头。

小龙立即发现一个狭窄洞穴。

失面跛丐低声说道:“此处是三江镖局一处秘地,被我无意发现,你进去,我替你把风!”

小龙微一点头,刚刚入数步,只听“咋!”的一声轻响,洞中立即一暗,但这并难不倒他那夜如白昼的双目。

继续前进不远,忽觉有一股萧麝般幽幽扑鼻沁心,使他陶然欲醉,仔细一瞧,上且即发现地下躺了一个人。

惊骇之余,将那人板转过来一瞧,暗道:“哇噻!怎幺会是她?”

一头乌溜溜的秀发及一张美若天仙的绝色姿容,立即呈现在小龙的面前,这少女竟是自己不辞而别的阿娟。

他不由一呆。

一颗心儿忐忑狂跳。

哇噻!这真是太巧了,想不到在这里又遇上了。

小龙关心的替阿娟把了一阵脉,内心不禁又是一震,暗道:“哇噻!夭寿!

真缺德!“

原来阿娟中的是淫毒,此种得毒非经男女交合,而且要毒者泄尽淫毒不可,否则,只有经脉爆裂一途。

“哇噻!不行啊!若是……唉!一来乘人之危,再则如何对得起婷婷姐姐!”

想着想着,饶是他智能如海,也不知该如何解决。

苦思之下,立即将人抱起,心想:“哇噻!先把人救出去再说!”

洞外失面跛丐见他抱着少女出来,忙问是怎幺同事,小龙只得据实说了,也说出认识此女经过。

笑面跋丐沉思有顷,道:“小龙,这也是上天安排,偏偏在此时此地被你碰上,看此女品貌端正,并无淫邪之态,你就施以援手,至于婷婷侄女这方面,我愿意居中解说。”

小龙道:“这件事待见了婷婷姐姐再说吧!”

笑面跛丐看了阿娟一眼道:“她的呼吸甚疾,要不要紧啊?”

“哇噻!她已服下”赤龙丸“,暂时无碍。”

笑面跛丐哦了一声,道:“小龙,那你先救她同去,这里就由我来监视。”

小龙道:“哦,对了,我们约好扫叶楼会齐,哇噻!前辈怎幺又来到了这里?”

笑面跛丐冷冷一笑道:“自你出来之后,我一直暗中尾随,无意中发现了一人,这人便是于飞。”

小龙见笑面跛丐冷笑,立即问道:“哇噻!前辈认得于飞吗?”

笑面跛丐又是一声冷笑,道:“这于飞,原名于三飞,老跛子不仅认得,还知他与独芳客有一段仇隙呢!”

小龙忙问缘故,笑面跛丐又道:“这于三飞本是崆峒子弟,早年初出北湖,以一柄奇形兵刃银连澴,在陇中扬名立万,未遇敌手,一时少年得志,渐渐趋入下流,终至沦入黑道为盗。”

“独芳容有一次游历陇中,正遇着于飞在打劫行商,见他是崆峒家数,立即上前,将他擒住,亲自送往崆峒山上,三清官五柳道人处,好生管教。”

“那知五柳道人,羞恼成怒,反责他狗拿耗子,多管闲事,一言不合,动起手来,五柳道人虽是崆峒一派掌门,却也敌不过孤芳客一掌,惨遭败北。”

“后来这于三飞留在崆峒,未再下山,据传是怕孤芳客找他麻烦,立誓重修绝艺,报雪前仇。”

“据我老跛子椎想,崆峒派与孤芳客结下这层怨仇,上次七派合力暗袭之事,决不会少了五柳道人与于三飞这二人。”

小龙闻言,立即将长发女鬼一事告诉,笑面跛丐。

笑面跛丐道:“我会小心应付,你走吧,救人要紧。

说完,迳自起身离去。

小龙暗叫声:“哇噻!我……”一见笑面跛丐头也不同的走了,只好硬着头皮抱起阿娟离开了三江综局。

窗外秋风箫箫。

室内春光旖旎。

小龙来到阿娟的身边,只见她虽然晕穴被制,却被媚药激得娇靥酡红,呼吸粗浊,玉汗淋淋,出声也更加的沁人了。

不由心神一荡,热血滔滔,旗正飘飘了。

阿娟的呼吸更加急促了。

那呼吸声好似巨锤般不住的敲击小龙的心口,他知道媚药开始发作了,双手开始“总动员”了。

他不是“菜鸟”,在这方面已算是熟手了,很快的“杀猪”、“拔毛”,把阿娟剥得光溜溜了。

哇噻!太美了。

哇噻!太迷人了!

此刻,什幺“非礼勿视,非礼勿动”,什幺“对婷婷不忠”,哇噻!暂时已抛诸脑后了他原本看过阿娟的胴体,但没有此刻亲切,更何况,此刻是在救人!

于是,他匆匆脱去衣衫,立即贴上她的身子。

对准目标之后,立即“挥戈上马”。

乘长风破万里浪,很快的就“斩将”“过关”,深入腹地,小龙才伸手解开了她的诸穴穴道一解,在媚药催动下的阿娟,哇噻!像一只发了疯的母牛,不停的猛烈扭动,口中不停“格格”“哼哎唷”的叫着。

所幸,小龙在这方面已有经验,很快的将她驯服了。

可是,那媚药实在太厉害了,半晌之后,她再度嘶叫狂扭起来。

小龙不得不采取强烈攻势了,立即开始“密集安打”,胸膛紧贴着她那高耸的双峰,下体作知距离的抽送。

好一场龙争虎门。

哇噻!短兵相接的肉搏。

哇噻!有够累!

雨夜花,雨夜花,受风雨,吹落地。

无人看见,瞑目怨嗟,花谢落土不再回。

花落土,花落土,有谁人,可看顾,无情风雨,误阮前途,花蕊若落要如何?

………

纠缠了一个多时辰之后,阿娟开始“安份”了些,可是小龙攻击力量,仍然没有稍减,强棒出击,“高飞牺牲打”与“密集安打”交互替用。

小龙虽然功力通玄,但遇到如此骠悍的对手,却也累得气喘吁吁了。

他一见她仍然后劲十足,情急之下,灵机一动,急速来了一个大翻身,让阿娟坐在自己胯间。

攻守互异之后,小龙只要揽住阿娟纤腰,不让她违规、冲出“线外”,就可以欣赏她那迷人的胴体了。

阿娟开始摆动身体,好象正在骑马那样,上上下下的抽动起来。

“哇噻!妙!妙!”小龙扶住她的腰部道:“妙极了!”

尤其那对乳波似涛的双峰,更是颤动得令他神驰目眩,激动之下,居然每次阿娟往下坐时,就提气将腹部往上挺。

哇噻!真是“乞食赶庙公”。

渐渐地,小龙爱不释手的攀向高峰。

所幸,阿娟已近“强弓之未”,因此,小龙探测车虽然在双峰游走,却未发生“车祸”

阿娟浪荡的叫着,油田“钻探”工作总算有了收获,开始向外冒“天然气”了。

募地。——阿娟身子速颤,突然加速挺劲起来。

小龙受此一颠,差点冲上了“安全岛”,慌忙搂着她的纤腰,认真“指挥交通”,执行勤务。

半晌之后,他又被那座一局耸双峰的诱惑,又情不自禁的又抚摸,享受双重快感。

阿娟呻吟连连,欲争无力了。

身子情不自禁的哆嗦起来了。

小龙霍地坐了起来。二人股与股交迭着,开始吮吸了,整个人都陶醉了。

阿娟在一泄再泄之后,无力靠在小龙身上,任由他去吮吸与抚摸,在悠悠中,她已入睡了。

黎明时分,阿娟终于醒了。

凝神一瞧,看见自己躺在床上,看房间布置,似乎是在客栈里。

再看过去,一个金发女郎坐在一边,不由诧异的道:“你……你是谁?我怎幺会在这里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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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娟想不到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,刚想坐起,突然觉得下身撕裂般的疼痛,闷哼了一声之后,立即被苏婷婷拥入怀里。

她又惊又急,情不自禁埋首苏婷婷怀里哭了。

“阿娟,别哭!事情已经过去了!”

“小姐,这里是什幺地方?”

“这里是客栈,快告诉我,你怎幺会落入三江镖局手里?”

一提到三江镖局,阿娟立即想到自己中了于飞的暗算,想必是被这位姑娘相救,对了,她是怎幺知道自己叫阿娟呢?“

上且即歉然问道:“小姐,你怎幺知道我叫阿娟呢?”

“喔!你猜呢?”

阿娟扭动着腰枝,道:“小妹猜不出痲!”

“小心!别扭了蛮腰。”苏婷婷取笑着说:“嘻嘻,是你龙哥哥告诉姐姐的嘛!”

“龙哥哥?他在那里?”说着说着,突然“哇!”的一声哭了起来。

苏婷婷被她哭得不知所措,问道:“你已经逃脱了于飞的掌握,为什幺哭呢?”

“我没有脸再见龙哥哥了!”

“为什幺?”

“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!”

“就为了这个?”

“这还不严重吗?女儿家清白被污,这一生幸福已没有了,活着也是行尸走向,我还有脸见龙哥哥幺?”

苏婷婷已将接受一项严重的考验了,她为自己一私,暗中安排了府小兰,如今又面临阿娟的难题。

许久,她猛然作了一个决定,说道:“阿娟,我想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
“请说!”

“你真的很爱龙哥哥幺?”

“此生不渝!”语音一顿,接道:“不过,现在我已有了另一个决定。”

“什幺决定?”

“陪伴青灯,以度此生,姑娘,多谢你救了薄命女子一命……”

说至此,盈盈的拜了下去。

苏婷婷身子一震,忙道:“阿娟,别这样想不开,人生如戏,戏如人生,何必这样死心眼呢?”

阿娟道:“不是我想不开或死心眼,我知道,一开始是我欺骗了龙哥哥,但是,我是身不由己,因为我是天魔教教徒,不管怎幺说,我是卖给龙哥哥的,为奴为婢都是他的人了,因此,我应该为他保持清白之身,现在已被沾污了!”

苏婷婷见她双眼赤红,楚楚可怜,芳心不忍道:“阿娟,假如占有你的人是你龙哥哥呢?”

阿娟“啊”了一声,泪珠滚滚而下。

苏婷婷道:“当时你中了媚毒,非经男女交合,而且要毒者泄尽媚毒不可,否取,只有经脉爆裂而亡一途。”

语音一顿,接道:“当时事急紧迫,只好叫他那样做了,娟妹,你会恨我吗?”

接着,又把对府小兰说的那一套又搬了出来。

阿娟好奇的看了苏婷婷一眼,玉面一红,道:“姐姐,可是安慰我吧?”

苏婷婷道:“不!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,但是,你心里必须有所准备,我是他的妻子,在没有认识你之前,还有一位红粉知己,如今你是第三位了。”

阿娟道:“夫人只要收容我,我不记名份,只要常看见龙哥哥,侍候龙哥哥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
苏婷婷道:“妹妹能屈尊降贵,姐姐我高兴万分,希望今后大家以姐妹相称,就不负姐姐这片心意了。”

阿娟盈盈跪下为礼,道:“谢谢……谢谢姐姐!”

“妹妹,你先调息一下吧—。等会儿我再叫他来见你!”

翌日,小龙恢复了丑小子的身份,故意在金陵城走了一匝。

这谋略,是苏婷婷与阿娟共同设计的,皆因他们认为,既然天魔帮发出天魔帖,这件事迟早都要解决,若一味掩饰身份,便永远没有结局。

小龙对苏婷婷是言听计从,无话可说。

果然,中午时分,店小二执着一张红柬走来,接过一看,只见上面写道:字奉石小龙知悉:阁下出道江湖以来,屡与本帮作对,先奸杀本帮弟子甲纯、乙苯,复劫持女弟子阿娟,此等行径,狠辣兼具,人神共愤。

故特请阁下,重九之夜,会于钟山之阳,以作了断。

下署为天魔帮帮主言不忘,及桃花三娘子签名字样。

小龙看罢,对这种指鹿为马,恶人先告状的事,十分气愤。

苏婷婷笑颜如花,湛蓝的双眸中,充满了跃然欲动的神气。

阿娟则满面怒容,显示着她心中,正有满腔怒气。

傍晚时分,小龙入店不久,店小二突然走过来道:“有客来访!”

小龙走了出去,竟是梅凌霜与府小兰师徒,连忙进入,不等询问,府小兰已迫不及待吱吱喳喳说了出来。

皆因梅凌霜为抚平爱徒感情的创伤,便带着府小兰四处游历,希望时间与风景能使她快乐。

谁知行走不远,就听见天魔帮传出天魔帖与丑少年石小龙金陵一决的消息,便催着师父急急前来。

甫入金陵,便发现了小龙,于是,师徒尚末找到歇脚地方,便就来了。

阿娟献上玉茗,梅凌霜啜了一口,道:“武林中素来有”胜者为侯,败者寇“

的陋规,反正要是打赢了,不对也变成对了!重九之会,算上我师徒一份!“

几人商议了一阵,小龙出去交待店伙,为梅凌霜师徒准备房间。三女聚在一起,各诉各的心意,总算达成了协议,苏婷婷居长为姐,府小兰与阿娟同年同月,但府小兰早二日为次,阿娟最小只好敬陪末座。

这一来,三女腻在一起,所有的话题,就离不开小龙了,梅凌霜见爱徒感清有了着落,心头一块大石也放了下来。

小儿女的事清她自然不愿插嘴,小龙更是无法置啄,于是,相视一笑,亦分别同房。

小龙飘上榻,卸去衣衫,正欲入定,陡听一阵轻细的步履声悄悄走来,临近他的房门之际,突然轻轻敲了数下,低声唤道:“龙哥哥!”

小龙听得是府小兰的声音,一怔之后,旋郎低声道:“门没栓。”

府小兰轻轻门,迅即落下栓,走向榻前。

小龙觉得怪怪的,但仍下得榻来,准备燃烛。

府小兰却一把拉住他的手,吐气如兰的唤道:“龙哥哥!”

这一声,包含了无限辛酸,不少凄楚,小龙身子不由一颤。

府小兰轻轻依偎在他的怀中,柔声道:“龙哥哥!你是世上第一忍人,为什幺在舟中不告诉我实情呢?”

小龙对她原本有一种内疚,经她这一提,情不自禁把她搂入怀里。

府小兰陡地紧紧的搂着小龙,凑上玉唇,紧紧吻着。

小笼遭此“突袭”,心中一阵慌乱,不知如何应对。

府小兰激情的吻了一阵子,一直到快要透不过气来,才依依不舍的摊开双手,缓缓的走向榻前。

小龙突听一阵悉索的声音,略一思忖,不由大骇,暗忖:“哇噻!兰妹,她怎幺好端端的脱起衣服啦?是那根筋不对劲啦?”

悉索声音过后,小龙瞥见小兰已坐在榻前了。

哇噻!她是什幺意思?

时间悄悄的流逝……

府小兰抱着牺牲的决心,一鼓作气的卸去全身的衣服,准备要“献身”,那知小龙被这突如其来的行动,弄得手足无措,不知如何是好?

爱,原本就是“奉献”!

爱,原本就是“牺牲”!

府小兰由羞转急,由急转为冷静,心知龙哥哥不是那种“见色心动”的人,但偏偏自己又无法启口!

她开始陷入沉思——好半晌之后,她终于有了结论:“既然甘心献身,还是自己采取主动的好。”

她实在太爱小龙了。